本帖最后由 梅花山人 于 2015-1-10 01:18 编辑
诗六义浅说【选编】
诗的产生将近有五千年的历史了,后人对诗进行了研究以后认为,诗有六义,曰风、曰雅、曰颂、曰赋、曰比、曰兴,何谓风雅颂,又何谓赋比兴呢;
风,何谓风,《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 从这里我们是可以悟出了一点东西来的,风者,就是今天所说的风物、风气、风俗、风化是也;因风旧通讽,故风者,讽也,下面的两段话说明了风【讽】的功能和基本规律;
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
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
若讽事,当特别留意‘主文而谲谏’这句话,谲,讽之要义也;
雅,何为雅,雅者,正也;
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
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
颂,何谓颂,颂者,容也,所以美盛德而述形容也,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
诗词的表现手法是赋比兴。唐孔颖达《毛诗正义》:“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文之异辞耳。……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用彼三事,成此三事,是故同称为义。”这就是明白的告诉了我们,诗是由赋、比、兴三种表现手法而写成的风、雅、颂三种体裁的;
赋是铺陈的意思,是对事物的直接陈述。比就是比喻,以彼物比此物,以更加生动具体、鲜明浅近的事物来比隐晦抽象的事理,提供给读者去理解和想象。兴就是联想,触景生情,因物起兴。先写一个事物引起某种思想感情,放在开头,引起发端,称为起兴;用这个事物,寄托某种思想感情,称为托兴。
朱熹:“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赋,就是铺陈、直抒。赋,铺也,铺采擒文,体物写志也;
前面说过了,赋就是直接陈述,诗歌中尤重比兴,故,这里着重谈比兴;
(一)比
朱熹:“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比,就是比喻,它“或喻于声,或方于貌,或拟于心,或譬于事”。
郑玄在注《周礼·春官·大师》中说:“比,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以言之。”这是说,在诗的创作过程中,因为不方便直说,所以用比。这里讲的比,应是就表现手法而言的,而不是就修辞手法而言的。比,作为表现手法时,是被运用到诗的整体,这时的作品,表面看似赋笔,其实是比体,如“咏物诗”、部分“闺怨诗”就是这样。比作为修辞手法时,是被运用到诗的局部,目的是为了更加生动形象、浅近直观、简洁鲜明地说明一种事物,被称为比喻,具体还可分为明喻、隐喻、借喻、博喻、扩喻、缩喻、互喻、曲喻、反喻等等。
(二)兴
朱熹:“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即借助其他事物作为诗歌的开头以吟唱出主题。兴者,起也。
郑玄说“兴者托事于物”,意思是兴是通过物来寄托。郑玄在注《周礼·春官·大师》中说:“兴,见今之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兴是诗人看到美好的德行,为避免被人说其媚谀,将意寄托在事物之中颂扬。刘勰在《文心雕龙·比兴》中说:“故比者,附也;兴者,起也。附理者切类以指事,起情者依微以拟议。起情,故兴体以立;附理,故比例以生。比则蓄愤以斥言,兴则环譬以托谕”。“起情者依微以拟议”,是讲引起情思的是以物之某种特性;“比显而兴隐哉”,与比相较,兴这种比拟更加隐微;“兴则环譬以托谕”,兴在有的时候,为了引起某种情思,可能需要借用几个暗比来引起它。刘勰还说:“观夫兴之托谕,婉而成章,称名也小,取类也大。”兴这种托谕,含蓄婉转,所取引起情思的“称名”(如“草木鸟兽”)可能很小,但取其意义(如“关睢”是“义取其贞”)却很大。朱熹在《诗经集传·关睢》中说:“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兴是由他物引起所要吟咏的内容,“兴发于此,而义归于彼”。总之,兴是由一个事物引起某种思想感情,具有发端的作用,或触景生情,有感而发;或借景寓情,因事起兴,所以称为起兴。
从要素上看,兴要有“他物”和“所咏之辞”两个方面。从关联看,起兴之物与所咏之辞之间,既有相关联的,也有关联不是紧密的;而有关联的之中,既可以是正向的,也可以是反向的;起兴之物与所咏之辞之间,既有兴中含比,也有兴中不含比。从效果看,兴具有触发联想、渲染气氛、调动情绪的作用。从起兴之物看,既可以是自然物象,也可以是典故人事。从运用看,既有用在开头处(兴起),也有用在结尾处(兴结),还有开头结尾都用到的(兴起兴结)。随着兴的表现手法的发展,有光写引起之物,而不写所咏之辞的。由此可见,“兴”的表现手法要比“比”的表现手法更为曲折幽隐,所表达的思想感情也更为耐人寻味。
比兴表现手法常常错综使用,兴中含比,比中起兴。比兴手法中,还有反比反兴之法,这些可通过谋篇之各法灵活运用;刘勰认为“比显而兴隐”,比是明比,兴是暗比,是以比拟方式的明暗来区分。孔颖达《毛诗正义》认为“诗文诸举草木鸟兽以见意者,皆兴辞也”,写草木鸟兽为了表达用意的,都属于兴,是以引起主旨与否来分辨。唐朝的诗僧释皎然在《诗式》则认为 “取象曰比,取义曰兴”,用形象说明的是比,用意义说明的是兴,是以取物象义来区分。当今之叶嘉莹教授认为“比是由心及物,兴是由物及心”,是按情志发端于心物来区分,我们不妨把上面三种观点综合起来理解并运用。
风雅颂,赋比兴,诗之六义备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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