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主题歌《枉凝眉》评释

张长兴 · 发表于 2017-2-9 13:56:34

红楼梦》主题歌《枉凝眉》评释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境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奈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这是国产大型电视连续剧《红楼梦》的主题歌，也出自名著《红楼梦》。它幽怨哀切，如泣如诉，凄婉动人，很好地体现了《红楼梦》的主题思想。只是有些字眼较生僻，未能读《红楼梦》原著者又弄不清其前因后果。为了解其深意，笔者试作浅析。
开头一句，写的是林黛玉。“苑”，旧时多指帝王游乐打猎的行乐场所，而在《红楼梦》中，作者则把“阆苑”专指为神仙居住的天外仙境。《红楼梦》第一回说到林黛玉前身本是大虚幻境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为报答神瑛侍者的“雨露之惠”而度人间，后来到贾府，故“仙苑”(即仙花)亦林黛玉。第二句指的是贾宝玉，即神瑛侍者，它是天上被人遗弃的“顽石”，后降人间的贾府。作者造出神仙下山之说，除了是全书结构需要——从大虚幻而来，又往大虚幻境而去之外，更主要的是故弄虚玄，以避清朝的“文字狱”的狡黠之笔。事实上，作者动人的浓墨重彩之处，均于人间。紧接四句，既是他们之怨，也是他们之恨，怨恨之中却又含不解。林黛玉因母丧，到贾府投靠外祖母，与宝玉相遇，可谓初会如故，一会钟情，这便是他们的“奇缘”！但是，他们不是生活在极乐的天上，而是生活在冷酷的人间，毫无人性的封建道德和封建礼教是横在他们中间的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宝玉不读“四书五经”，厌恶仕途经济，被贾政等视为大逆不道，而黛玉却又不效薛宝钗，反与宝玉反封建的叛逆思想一拍即合。因此，正统势力对他们纯真无邪的爱情，只能招来“风刀霜剑”！他们的结合，只能到头成为空话——黛玉泪尽而去，宝玉空劳牵挂，郁郁终身——“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按高鄂的四十回续，宝玉虽与宝钗糊里糊涂凑合，但终舍弃功名，做了和尚，终回大荒山为顽石。余下的歌词，则是作者的抒情和议论：他们只能白白嗟叹和牵挂，正如水中的月亮、镜中的花朵不可能存在也不可到手一样。最后两句话的一年四季不尽的泪流，虽说指的是“林妹妹”，却也应关联“宝哥哥”的
《枉凝眉》主题歌曲可谓一字一泪，一步一叹，它是宝、黛爱情悲剧的咏叹调。它同情他们的爱情，又是纯真爱情死亡的挽歌，它十分鲜明而准确地表现了《红楼梦》的主题思想。当然，由于时代的局限，作者不可能找到造成悲剧的根本原因，这既虽是宝、黛的不解，其实是作者不明，因而带上了悲观、绝望，或言之“色空”的情调，这也是今天的读者和观众应洞明的。